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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平凡的小人物

2013-04-16 来源:云南财经大学报 第307期 作者:会计学院 张书亭

初识基度,是开学的伊始,泛黄的屏幕闪过一幕幕属于他的过往。似水般快速滑过的镜头不停地以幽默的视角揭示着沉重的爱,让人无法喘息。甜蜜而心酸。我顿时明白,什么是含泪的笑,什么是含笑的泪。我掩着笑靥,泪流满面。

基度从外表上看也许不是个美丽的人。长着一张不折不扣的,小人物的脸。而他也的的确确是个小人物。他会偷别人的帽子,会凑到漂亮姑娘面前搭讪,会信口吹一些离奇的牛皮。 这样的人,在每个街角都会遇到一两个,真的是平凡得让人无法觉察,无法觉察他将要带给我们一种什么样的感动。但就是这么一个人,带给我们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,让我再也无法忘掉他的所有。

无法忘掉当他和心上人朵拉相爱时,所创造的那几次喜剧式的巧合:为了能见到“公主”,他假扮成科教员到小学“视察”;偷偷地跟着她一起听歌剧,当所有人都专注地望着舞台上华丽的表演时,他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眼睛;在她感到痛苦为难的时候,他悄悄地送了她一个精美的大蛋糕,上面写着只有他们俩才看得懂的句子:“早安,公主。”两人之间的心心相通令人心间暖暖。而当他最后带走爱人时,童话式的场景无疑构成一个美丽的高潮。他骑马而来,像一个真正的王子。而他的爱情就像白蔷薇带着幽香绽放在1939年的意大利。

无法忘掉他在集中营里为隐瞒儿子而竭尽全力做的一连串的表演,夸张的动作,诙谐的语言。为了让自己最爱的孩子不受到战争和死亡的威胁和恐吓,他费尽了心思:当纳粹军官找翻译,给大家讲集中营的纪律的时候,不懂德语的父亲急忙充当翻译,他怕别人将真实的情况讲出来,吓着孩子,军官一边讲着纪律,父亲一边“翻译”着游戏规则;每天沉重的体力活,累得不堪重负的他回来时却做出非常轻松的样子,对儿子讲,“我们今天积了很多分了,我们领先了。”然后将自己省下的干面包给儿子吃。伟大的父爱绽放夺目的光芒,照亮漆黑的集中营。是希望,是他所给予的希望。在那令人绝望的时代。

无法忘掉他的所有,他眼眸中闪动的幽默,他嘴角边翘起的狡黠以及内心中涌动的爱意,深沉如海,又细腻如溪。我无法忘掉他说“早安,公主”,无论是初始天赐良缘时带着一抹忍俊不禁的挑逗意味,还是后来在集中营通过扩音器传递的淡淡的安心。我无法忘掉他说“舒祖华,这只是个游戏,”他说,“我们在这个集中营的生活,只是暂时的,这只是玩一个挣分的游戏。这是一个挣够了一千分之后,我们就可以赢得一辆坦克车,并且获得人身自由的游戏。”

无法忘掉在死前,当纳粹押着他经过儿子藏身的铁柜时,他依旧乐观地、大步地走去,暗示儿子不要出来,同时也似乎在暗示儿子应该像他一样乐观、勇敢、大步地继续生活。随后,两声枪响,历经磨难的他告别了这个世界。

他,一个生活中的天使。在公主的视野中他无处不在,就像个天使,带给公主属于自己的爱情。他由天而来,最终在枪响声中回到上帝的怀抱,他一个人来,又一个人离去,独留下所有人心中不变的温暖。

他,一个幽默的父亲。在电影中有这么一个镜头:街上的商店很多橱窗上贴着“犹太人与狗,不得入内”的标语,孩子好奇地问父亲那是什么意思。父亲嬉笑着对儿子讲:“别人不喜欢啊,就象前面的商店不喜欢中国人和马,而再前面的商店不喜欢印度人一样,别人不喜欢你有什么办法。你不喜欢什么?”儿子说:“蜘蛛!”父亲说:“我不喜欢野蛮人,明天我们在我们的书店写上蜘蛛和野蛮人不得入内!”战争的阴霾在谈笑间化解,他在孩子面前笑的灿烂,而观众却不难发现,那掩埋在眼眸深处的无奈与悲哀。当自己的民族被无情地否定,当自己的生活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,他也许痛苦过,他也许迷茫过,但,他选择用生命保卫童年,用善意的谎言去换取孩子清澈的眸子。他传奇而伟大,又平凡而普通。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他以一个小人物的平凡,无畏牺牲,挑战着生命的极限。他从未想过独自求生,家人是他的所有,为了妻子和孩子,他做着许多常人想来危险至极的事。他用自己的爱保全了深爱的妻子和孩子,即使最终他的肉体在黑暗的集中营泯灭,也无损他金色的灵魂照耀人间。

这就是我眼中的基度,我所难忘的基度。对深爱付出所有的保护,对敌人进行灵活的抵抗。他狡黠,他幽默,他是暖阳温暖人心,他是月光沁人心田。基度,以他独特方式演绎着犹太民族的智慧,以他不凡的经历传递坚贞的爱情与深沉的父爱。

故事的最后,得救的舒祖华拥抱着他的母亲。远处响起他深情的独白:“这就是我的经历,是父亲所做的牺牲,是父亲赐予我的恩典。”基度,留下了他的恩典,他的人生,像一场深夜划破天际的流星雨,从始至终,一直都,美丽得,让人无法言说。

谨以此文,铭记我心中的基度,表达我对父爱的感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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